落米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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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入了all洁的坑,文准备放在poipiku(用户名MildRedya,密码是bluelock)。
随缘更新。

【极光之旅18H/17:00】所以璀璨如歌

本文cp为咸愚,GB向内容预警

作者是乌托邦论坛的改革春风吹满地,此号仅为代发


她的梦里是世界,是万千化身的象征,一切如幻如梦的光怪陆离。 
即使经历过无数次,骤然间坠入的失重感还是让敏锐的作家攥紧了手掌,谨慎地僵直在原处,她就如渺小的微尘误入浩大的雪中世界,不可控制地将要迷失于自我。溺水的人会抓住手边的一切,而她的拯救者无需寻找,每一丝感触都是祂的应答。微旋的气流带来祂的声息,温和的曲调抚平了人类对黑暗的天然恐惧,佛尔思从裹紧的斗篷中伸出手将提灯点燃,一抹鲜亮的白色从黄铜的灯座中腾起,深沉不见的永夜被雪白的刀刃划破,天光乍破的一刻色彩翻涌而上,无穷无尽的事物向她铺展开来——
她被盛午的强烈阳光刺醒,同住的室友早风风火火地出门,倒也贴心不忘给她留下一份需要加热的早餐。佛尔思的作息极不规律,在室友熟知了她颠三倒四的生活作风后曾经对于作家的工作表达了些许同情,毕竟她不止一次地见到过佛尔思为了一个稍纵即逝的灵感通宵赶稿。来自室友的严肃批评是佛尔思迟早要受到身体的警告,好在她底子不错,正值年华之际不至于猝死长夜。 
佛尔思回想着昨夜的梦境,端着三明治准备把碟子送进微波炉里。梦中的一丝一毫都精微毕现,但一层薄薄的雾气遮掩了大脑的印象,磨砂玻璃般透露出合适的画面,免得一个凡人被过于恢弘的世界和思想撑坏了脑子。她默默出神地挪动,满心满眼想着的都是那个美丽的幻梦和最后的那个人的形象。
一心二用是个难度很大的能力,起码文豪小姐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成功被桌子埋伏击倒,可怜的三明治还没来得及被人的味蕾品尝,就先献与了大地母亲的舌苔。看来命运如此,晚起的鸟儿注定要失去点心了。
佛尔思惆怅地打扫好卫生,希望室友不要对她可怜动手能力的感官越发恶劣。爱干净而又利落的休已经包揽了绝大部分家务,佛尔思实在不愿再麻烦关系友好的室友,她玩笑般称之为保姆的朋友。毕竟人不能离了什么就过不下去吧?
也最好别因为什么就发疯着迷,那样失去了就很容易变成盲目的傻瓜,就像自己笔下那些过于动人的生离死别。
佛尔思沉默地回到卧室,此刻却无心再填补那个未完成的框架,明亮的阳光穿过玻璃飘窗,照的满桌稿纸一片雪白,如同初入梦境中那片鲜艳的灯光。
适当的休息是必要的,她理直气壮地放下笔,又因为打乱了行程被突如其来的闲暇击中,不得不被先前的思绪所控制,避无可避地回溯起一些零碎不成的记忆,有关于愚蠢地陷入执迷的恋情。
不一定会是一个作者,总而言之可能是随便什么工作,只要能养活自己便足够。佛尔思早早地就在其小时候确定了这一想法,纯熟的不太像是小孩子的绮丽美梦。然而并不是她过于怠惰,虽然就现在的生活而言这项指控无可厚非。佛尔思早早的就展现了过人的聪慧,对于大部分同龄人美好的理想,她向来不做过多激动的评价,也是因为过于明晓的倦怠。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又或者是足以引起兴趣的生命。
她飘荡好比无线的风筝,没有现实沉重的丝线和引力束缚。无依无靠但又是绝对自由地游荡,靠着自己的聪明有板有眼地以一个标准的人生套路走下去。读一个不错的大学,像一个青春年纪的小女生陪着朋友去逛街,或许未来会无比正常的选择一个世人眼中女性最适合的角色,平静的过完自己的人生。
或许世人要感激诗人的不幸,美总于一切不完满中雕琢;又或许是天意不可测,文章千古事从来偶得之,而她有幸成为代笔者。
通常有一个时刻,或许要浑浑噩噩地走过半生,梳理命运的线络而被绳结阻滞,才能惊觉一个人的重大转折;如果有幸敏锐地自我审视,在生命的十字路口为自己抉择,也常常被不可掌控的洪流冲挟,只能勉强靠近当初的希望。好在佛尔思足够聪明,可能还要归功于祂仁慈的垂怜,这个特别的日子在开始的瞬间就成为她浓墨重彩的标记。
那架她心血来潮购买的精美日历在这一天的小方格被细致地用彩笔填满,从此摆脱消耗品的最终命运而永远摆放在书桌上向阳的好位置。
佛尔思走到自己的书桌边,愉快地伸手扫开昨夜留下的一桌稿纸,拿起最常用的钢笔。蘸满墨水后提笔刷刷写下她极富个人特色的潦草字迹。
翩然而至的灵感给了她工作的热情,她要写一个穿越荒原的故事。
一个灵魂提着灯,漫步无声的世界。
它要到彼岸去。
佛尔思被称为是最有希望的文学新星,手握被上帝祝福的羽毛笔,绮丽的幻想和深沉的情感一起从她的笔尖流出,织成一个庞大恢宏的帝国。她的故事变幻如热带森林上空莫测的风云,无论是恢弘壮丽的星河,还是纤细动人的幽微角落。丰满而深情的文字能勾起任何人的心弦——她是世人眼中的天才,她的梦里必定有一支无所不能的神笔,挥毫泼墨间就是一卷山河。而文豪女士的梦里确实有特别的秘密,她将至垂垂老矣的昏聩记忆中都要明晰的那个遇见,那个再俗套也不会折损丝毫美感的遇见。那会是佛尔思一生的幻梦,缪斯,她的所求。
祂不能是用贫乏的人类言语去描述,即使是任何一种被赞美的文明骄傲的母语,祂是世界,祂是万物,祂是代表人类所不可触及的至高至美——祂是一切,祂是起源之源的神像,静立于哥特式尖顶下马赛克彩窗中的斑驳光影,萦绕于乳香没药燃烧的雾气歌颂之音。
金制笔尖接触着纸张,摩擦出细微的躁动,她继续写下去,流畅的构思不需要任何涂改。此时她握笔的样子万分符合标准的天才模样,依马立就的少年狂气又回到了最初的心情,她骄傲、坚定地书写所见,一如书写初遇的惊艳。
窗外的阳光从偏移向中线靠近,舒适的温度逐渐变化,在她的笔尖上折出刺目的光彩。而她不为所动,坚定的如战场上英勇的骑士,挥剑破开敌人的包围。纸面沙沙作响。
这是一个穿越荒原的故事,而灵魂必要得眷顾而渡河。
关于新星作家小姐和她惊世绝艳的文学之旅,她曾如此形容她踏上文学的道路,是来自世界的恩赐,也是来自世界的馈赠。
灵魂要以何才可得垂怜与爱重?
她只是想要百年的陪伴。这于神明不过是倏然一息,连祂都承认不算过分。
她安静地叙事。
佛尔思乐于回忆少有的那次陪伴朋友出行。夏日明烈的阳光,低哑的蝉鸣,路过挽着手的恋人,她漫不经心地听着如今回忆起来已是面目模糊的朋友絮叨,眺望着林荫道寻找角度合适的构图。漫长的道路形成引人探寻的迷宫入口,馥郁葳蕤的绿色林影是天然的配色。她焦急地思考这幅美景为什么总是缺少了合适的立足点。
超群的灵感让她抓住了那个机会,有人缓缓走来,给整张自然的风景油画赋予生命。一霎间,整个世界色彩分明。她当时用的是什么拙劣的借口去接近那个笑容温和的青年?她记不清了,周围一切的烟火聒噪都抽离成镜头下无关紧要的模糊底景,远去而远去,只有触手可及的方才真实。
她晕晕乎乎地揽着青年劲瘦的腰肢,柔软易折,让她恨不得再紧一点,把星光握在手里。
面容渐渐模糊的青年还是轻柔地没有推拒,宽和地接受她稍有粗鲁以至于可以称得上是骚扰的动作,面对“无礼”的女人同行人的疑问,佛尔思记得他眼里细碎的微光,启唇,白瓷的牙齿扣合,“是和朋友闹着玩儿呢。”清脆的让人想撕咬他的喉结,把血肉和欲望合口吞下。
她被冲昏了头脑,在青年讶异又宽容的微笑中堵住了他的唇舌,深入的像是对他咽嗓的强奸,他放任她自流,体贴地让她进入,让她探寻这抓不住的美梦。
那一日过去后佛尔思开始做梦。
她常常坠入光怪陆离的世界,见到千奇百怪的事物,她开始写作,只有写下来才能是对祂的摘录,那万千世界都不过是祂的创作,而她只会简单地记录。她的文名由此而来,她声名鹊起,她受到追捧,人们不厌其烦地感叹于她的故事,感叹于这赐予的才华,似乎表意为她是被宠爱的选择。
而她只能苦涩地知晓,这是神明简单的补偿。她超凡的灵感让她得以窥破祂化身的秘密,触摸到世界的脉络和美丽,却又让她在沧海过后再难为水,再也回不去原本的平凡。 
她爱这将惊艳她一生的秘密,她恨这将要毁掉她一生的偶遇。
然而她永不停止。她将为自己的灵感燃烧至最后一刻,无异一切敏感的艺术家的选择。
最终,灵魂会抵达它的应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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